楚和屈辱,几乎将巴答应淹没。
她腹中的胎儿,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剧烈的情绪波动,让巴答应的肚子有些隐痛。
这个变故如同一盆冷水,瞬间浇熄了巴答应几欲喷薄的怒火。
不,她不能失态!
她还有孩子,这是她最后的筹码,也是她为晋王殿下保留的最后一丝价值!
她必须忍耐,必须像最卑微的尘埃一样隐忍下去,等待时机。
巴答应深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松开紧握的双手,端起面前的温水小口啜饮。
借着宽袖的遮掩,她飞快地用指尖抹去,眼角因痛心而沁出的一点点湿意。
再次抬起头时,巴答应脸上只剩下麻木的平静,和属于低位宫嫔的拘谨与恭顺。仿佛刚才那汹涌的妒火和蚀骨的恨意,从未在她心底燃起过。
只是她眸光深处的阴冷与不甘,却浓得化不开……
顾锦潇端坐于礼部官员席中,一身绯色锦缎官袍衬得他身姿如孤松挺立。
他手中执着白玉酒杯,面上却是一贯的清冷疏离,琥珀色的眼底无波无澜。仿佛周遭的喧闹,与他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。
顾锦潇的目光越过殿中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的人潮,落在那高踞于御阶之侧的身影上,只停顿了一瞬便移开了。
看到齐侧妃献上的礼物,他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随即恢复如常。
晋王此举是示弱,亦或是蛰伏?
顾锦潇在心中衡量着这献礼背后的深意,余光看到沈知念在帝王身侧低语,脸上噙着娇媚的笑意。
顾锦潇的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,只是握着酒杯的手指,在宽大袍袖的遮掩下,微微收紧了一些……
当沈知念的目光在大殿里扫过,掠过他所在的方向时,顾锦潇几乎是本能地垂下了眼帘,敛去了眸中的所有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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