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王要让那毒火!毒云!顺着风!飘向秦明的大营!飘向他那铁桶般的军阵!飘向他那……命悬一线的容器!”
“本王要让他亲眼看着!看着他的士兵在毒火中哀嚎!在毒云中腐烂!看着他拼死守护的‘容器’……在瘟毒爆发中……化为脓血!”
“本王要让他……引火烧身!自取灭亡!”
华云鸿的声音如同淬毒的冰棱,狠狠砸在帐内死寂的空气上!
他的眼神凶狠,自从和秦明之间撕破脸之后,他便不再有所保留。
赫连铁树闻,魁梧的身躯剧烈一震!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撼,和一丝深藏的恐惧!
真正的帝王便是如此冷血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焚谷!点燃积攒了十年的瘟毒尸山!这……是何等疯狂!
何等灭绝人性的毒计!
那爆发的毒火毒云,将不分敌我!吞噬一切!
神木边境的残存子民……也将在劫难逃!
不过这一切在华云鸿的眼里,都是胜利所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“陛下!此计恐伤天和!更会……”
犹豫几番,赫连铁树的声音带着颤抖,最终还是开口了。
华云鸿可以这样做,但他不行。
他不是帝王,而是一个平民百姓一步步踩着尸山血海走上来的。
这种时候,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那些原本和自己一样身份背景的普通百姓,就这样被献祭掉。
“天和?”
华云鸿忽然怒目圆睁,猛地打断他。
枯槁的脸上肌肉扭曲,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!
“哈哈哈!天和?!秦明毁我圣地!屠我子民!夺我神木!他讲天和了吗?!成王败寇!只要能杀秦明!重铸神木盛世!本王……不惜此身!不惜神木!不惜……这北境山河!尽化焦土——!!!”
“执行!”
华云鸿的声音斩钉截铁,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意志!“立刻!马上!”
“喏……喏!”
赫连铁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疯狂取代!重重叩首!转身冲出王帐!
不多时!葬骨崖废墟深处!残余的影药师与腐心柳卫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,在赫连铁树的咆哮声中集结!他们扛着密封的骨坛,也就是蚀心柳瘴母种,拖着浸透油脂的毒木,驱赶着用铁链锁住的、半腐烂的尸骸!
如同送葬的鬼魅队伍,朝着寒鸦谷的方向……亡命奔去!
秦明大营,御帐。
烛火通明。秦明端坐蟠龙椅,玄色常服在光线下如同凝固的墨玉。
覆面甲卸在一旁,露出那张俊美却毫无表情的脸。
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渊,平静地倒映着跳跃的烛火,也倒映着面前那张巨大的北境舆图。
影七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帐内阴影中,无声无息。
“陛下。”影七的声音如同寒冰摩擦。
“三国使臣……皆有回应。”
“说。”秦明声音冰冷。
“北莽拓跋宏……”影七枯槁的手指轻轻拂过腰间一个用黑布包裹的狭长木匣,“收下了神木碎片残渣,他……摸到了闸门凹痕。”
影七的声音毫无波澜,却带着一丝冰冷的讥讽。
“他手指被腐蚀了。当场斩了那根手指。脸色很难看。只说了句神木王好手段。”
秦明微微颔首,此人也算是为自己的欲望付出了代价。
“其他人呢?”
“南诏段思明。”
影七继续道,“对开放寒鸦谷商道极感兴趣,但要求陛下亲笔国书为凭,他更想知道,华云鸿许诺的商路关税是否属实。”
此人更看重钱财。
南诏并非富裕之地,反倒有些贫瘠。
因此这个时候他想的就很简单了。
那便是询问双方之间的关税尺度。
谁能让利更多,那他就跟谁走。
这一点秦明也察觉到了。
不过就凭华云鸿手中的资源和整个神木王国的税收,想要承担更大的让步尺度,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。
反倒是外贸做得很好的大乾,手中所拥有的让利空间更大。
“陛下……”
影七迟疑的看向秦明。
他想问的是,秦明是否愿意让出一部分的利益。
若是秦明愿意,肯定能让对方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