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来,却未暖。
大明帝国的太子朱标,第一次以储君的名义,出京西巡。
(历史上朱标是八月出京的,这里小说家胡乱语算不得真。)
年老的开国帝王,开始慢慢的过渡手中的无上权利。尽管他雄风仍在,可他更愿意让自已最宠爱最得意的儿子,对天下发出另一种声音。
谁都明白,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西巡,而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权力交接。
帝国,正在无声的转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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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!
一声闷雷,冰雨不期而至。
刚来人间的几分春色,顿时被雨打风吹而去。
“今年这天儿反常”
因为下雨,所以应天府各处城门外,行人稀少。
一名穿着总旗服色的老军,坐在门洞之中,探头看着天色,皱眉道,“往年这时侯,早他妈春暖花开了,可今年却还冷的厉害”说着,他摇头道,“不是个好年景!”
“哎呀!”
老军的话音刚落下,他身边一个年轻的小兵忽然开口,“太子爷刚出京,正在路上呢,这一场大雨,可别把太子爷给淋着了!”
“哈哈哈!”
话音落下,周围一片大笑。
先前那皱眉的老军撇嘴骂道,“你还替太子爷操上心了?淋着谁也不能淋着他呀?”
“听说太子爷这回去西北,是皇上有意迁都”有人又在旁边道。
“跟你有啥关系?”另有人开口,“迁哪去,咱们不都是一样当兵吃粮!”
“那可不是这么回事!”
说迁都的那人反驳道,“在天子脚下当兵,跟在别的地方当兵能一样吗?咱们现在就因为在天子脚下当兵,才能足粮足饷,才有油水!要是都城迁走了,咱们的日子还能跟现在一样吗?”
“闭嘴!”
突然,总旗老军呵斥一声。
而后就见他急忙整理着身上的衣服,对边上的手下连打带骂,“赶紧都起来,站好站好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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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辆青色帷幔,没有任何标识的马车,缓缓从城门外出现,在冰雨之中,不快不慢的驶了过来。
马车的车辕上,只坐着一名穿着蓑衣的少年持鞭。
可见到这辆寻常的马车,城门之中的兵丁们却如临大敌。
“卑职等参见公爷!”
老军总旗在马车过来的刹那,单膝跪地。
紧接着哗的一声,他身边十几名兵丁亦都如是。
“嗯”
马车之中,传来淡淡的回应。
而后就见一道目光,从车内探出,在这些城门军的身上扫了几眼。
“辛苦了!”
又是一声淡淡的开口,马车再次缓缓前行。
忽然间,赶车的少年手腕一抖。
哗啦,一个钱袋子重重的落在地上。
“我家公爷赏的,大冷的天,给兄弟们添口酒!”
“卑职等谢公爷赏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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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啧啧,到底是曹国公,这份手面儿真他妈阔绰!”
待马车行远,城门之中老军总旗起身,打开钱袋子看了看,顿时眉开眼笑。
周围一圈脑袋,也唰的探了过来。
就见那钱袋子中,一大把黄澄澄的洪武大子儿,另有几块碎银子。
“头儿,还是您眼睛尖!咱们都没留心是曹国公的马车!”有兵丁讨好的说道。
“也怪了,曹国公那么尊贵的身份,出来进去的就坐那么寻常的马车?”
也有人疑惑道,“这大冷天的,他咋从城外进来的?”
老军总旗再掂量下钱袋子,抓了一把揣入怀中,然后又掂量一下,随手扔给边上人,“你们分了!”说着,重新坐下,开口道,“曹国公夫人年前就身子不好,公爷带着她去城外静养去了这俩月连衙门里的事都不怎么管,今儿突然从城外进来,八成是进宫面圣的!”
“您怎么知道是面圣?”边上的小兵,喜滋滋的摸着手中的铜钱,问道。
“呵!”老军又笑,“我刚才顺着车帘往车厢里看了,公爷穿着蟒袍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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哗
冰雨不大,但打在琉璃瓦上的声音,却是格外的刺耳。
“今儿又是你当值?”
一身蟒袍的李景隆,站在乾清宫的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