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
紧挨着轰炸的后一秒,此起彼伏的枪声划破天际,打破了月色的静谧。
开枪的人却不是抓捕他们的守卫,而是三楼的不知名人士。索布不清楚袭击者是敌是友,但对方的目标似乎不在自己这边。
一场战争拉开了帷幕,硝烟弥漫在半空,替两人遮去了背后的视野。
无数子弹以横扫的方式袭来,精准无误地贯穿了每一个守卫的致命部位,几乎没有浪费任何一发子弹。
如此可怕的准度,是只有专业狙击手才能做到的事。
索布不敢多想对方的身份,也来不及思考。头一回见证如此血腥而激烈的枪战,他顾不上本能的恐惧,以最快的速度往汇合的方向奔去。
爆破产生的尘土裹挟着碎片飞扬,空气中混杂着令人窒息的火药和血腥味,披着残破衣物的尸骸随处可见。
他扶着断壁残垣的废墟,总觉得程晚宁应该知道点什么,刚想向身边的人询问情况,脚下的水泥地忽然断裂,朝一楼的方向塌陷下去。
程晚宁领在前头,刚好跨越了那片区域,见身后传来动静,下意识拉住了下坠的人。
二楼半边塌陷,索布已经完全踩空。整个身子摇摇欲坠地悬在半空中,全靠抓住他的那双手勉强支撑。
虽然楼层不高,但毫无防备地摔下去免不了受伤。程晚宁趴在水泥地上,拼尽全力拽着他的胳膊往上。但对方毕竟是一名一米八二的男生,她很快就支撑不住,反过来被重力拖着往下。
破空的刺耳尖啸中,爆炸产生的余烬在楼内自燃。
两人注意不到的角落里,一名幸存的守卫悄悄从地上爬起,举枪瞄准程晚宁的胳膊。
还未等他扣动扳机,侧边飞来的子弹先一步贯穿守卫的胸口左侧。
程晚宁顺着子弹射出的方向望去,惊喜地叫了一声:“辉子!”
既然辉子赶到,说明那群人也在附近。
战乱不安的时期殆尽,她终于放下悬着的心。
解决掉剩下的漏网之鱼,辉子扫了眼坠在半空中的人,随手将他拉了上来。
他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,可既然对方是程晚宁的朋友,他就必须确保索布的安全。
同一时间,一位训练有素的少年卧趴在楼顶上方,手中架着沉重的狙击枪,透过炸开的窟窿瞄准大楼内部的守卫。
帕比罗保持着架枪的姿势,通过耳边的对讲机向那头的人汇报战况:“报告,东大楼的守卫已经全部解决!”
“辉子接到人没?”
“接到了,放心吧,一根头发丝都没掉。”
本来帕比罗想采用爆破的方法营救,但考虑到容易误伤人质,最终决定先潜入园区把人救出,再解决掉看守的人。
他顿了顿,寻求程砚晞的意见:“这座园区怎么办?留给克伦军处理烂摊子,还是……”
话还未完,凛冽的男声打断了他,吐出的字眼堪称绝情:
“别留活口。”
隔着对讲机,帕比罗几乎能想象到他说这话时的语气,眼神轻蔑到空无一物,对他人的痛苦无动于衷。
但不得不承认,那个看似无辜的女生,和他是有些相似之处的。
……
泰缅边境的交克山上,妙瓦底南部的瓦莱镇四面被山环绕。园区大门前紧邻莫艾河,河的对面就是近在咫尺的泰国领土。
莫艾河不是很宽,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很容易跨越,真正划分两国边界的是湄索陆路关卡。但随着电诈园区的兴起,边检人员大多与犯罪分子达成了利益勾结,关卡形同虚设,其中一部分出入权限就掌握在沙恩手里。
园区附近就是交克军营,只不过现在内部乱成了一团糟。数架战机从园区上方进行大规模轰炸,活着的、死了的工作人员都埋在废墟之下,无人生还。
北侧大门外,一袭黑衣的男人倚在月色与火光交界的天边,远远望着自己的杰作,桀骜的眉宇间流露出高不可攀的姿态。
视线中多了一位女孩,慌不择路地从战火中逃至安全地带。而紧随其后的……还有一名十六七岁的男生。
程砚晞不由得蹙眉,刚想问话,胸口就被软绵绵的触感包围。
高强度的逃亡和射击下,程晚宁已经筋疲力竭,见眼前有熟悉的人出现,不顾一切地扑进了对方的怀抱。
背后风声鹤唳炮火连天,她踩过脚下坚韧的土地,大口呼吸着久违的空气,最终饱含热泪地抬起头:
“表哥……我们回家吧。”
浑浑噩噩的几天逃亡,像是夏季结尾时的一场台风过境,搅乱了她原本平静的人生。
总要经历一次涅槃重生的绝望,才算彻底活过一次。
或许他们的因果注定经历无数次起伏,但心怀信仰的人们,总能踏破虚世的余烬重逢。
……
休息片刻,程晚宁的理智逐渐恢复了一些。
她抛下所有杂乱念头,心有余悸地问:“我们什

